上海《晨报》的一篇访问录说,柳子谷有感“晚近画风衰靡”,致力“创办画苑,罗集绘画人才研究切磋”,说“是项缘起发表,即承各界要人如于右任、李石曾、戴季陶、汪精卫等异常赞助,深表同情”。画苑地址选在南京灵谷寺,赞助签名者尚有何香凝、经亨颐、徐悲鸿等。但终因经费不足,未果其愿。此事与画展表明,柳子谷虽任职于国民党中央党部机关,与诸多政要名流相熟,但其心思和精力却在艺术方面。他曾有一首诗抒情云:“雷鸣瓦釜太纷纭,傲骨生成玉石分。 闻达不求羞肉食,四时供养有烟云。”1936年,他入选第二届全国美展的《独酌》一画,刻画一士人在山腰独饮,题诗曰:“扪虫当时颇自奇,功名远付十年期。酒浇不下胸中恨,吐向青天未必知。”题诗借助前秦才子王猛“扪虫而谈”的典故,引出“功名远付十年期”的怀才不遇心态。这固然是说画中人,但也未必没有自况的因素。
 

“新华社内参”(点击看大图)

“文革”初期,柳子谷遭遇三次抄家,珍藏几十年的绘画作品乃至家庭成员生活照片几被掠劫一空。打倒四人帮多年之后,所抄物品仍未归还。这是新华社记者为之呼吁而写的“内参”。
 

画家从1926年参加北伐到1936年,恰也是十年;他感到自己的报国之志,功名之期,并没有实现。但他得到了艺术上的成功。这年春初他和韦秀菁女士结婚时,文化艺术界诸多名人如蔡元培等,送了40余件诗画相贺,这些名人乃至前辈看重于他的,正是其才华、人品和艺术。

    对柳子谷在南京的这段经历和人品,张书旂的堂弟、30年代在中共党中央工作的张纪恩有一段重要记述。他说:“1936年,我党一位同志在上海被捕,因为‘案情重大’被解往南京宪兵司令部。我奉命赶赴南京设法营救。当时,柳子谷挂名于国民党中央党部训练部,经过友人介绍并见到他时,出乎我的意料之外,柳子谷一口承诺,挺身而出,进行营救。遂使这位同志得以判处轻刑。在营救过程中,柳子谷正直、热情、富于正义感的精神,至今仍令我感念不忘。从此,我们不时有所过从。柳子谷虽在国民党中央党部训练部,但他终日伏案作画,国民党中有人说他不务正业,挂羊头卖狗肉,柳子谷一笑置之。”
  
 抗战初,柳子谷应湖南省主席张治中之邀,

 

 

纪念柳子谷筹委会名单(点击看大图)

1996年,在柳子谷先生逝世十周年之际,有关部门为纪念这位卓越的爱国主义画家,成立了“柳子谷先生遗作展暨纪念活动筹委会”
 

出任通道、绥宁两县县长。那里地处湘西,各民族杂居,经济落后,土匪猖獗。柳子谷励精图治,也曾卖竹救灾。但在抗战节节败退的大形势下,一个小小的县官又能如何?终于历两年而弃官,后辗转到重庆。抗战的僵持阶段,他以卖画之款购一楼房,于1944年创办了“谷风画院”,欲想实现推行艺术的梦想。但随着抗战胜利,他又返回南京任职,画苑之事再度荒置。在南京,他充任国民党中央党部专员,但他经常做的,仍是写字画画。常与邵力子、陈布雷、于右任、张灵甫等喜欢书画的国民党高层人士雅集作画。1948年,他看到南京政府气数已尽,辞职返回江西家乡。

    1949年,柳子谷携家移居解放不久的杭州,并举办了一次个展。但生活与工作没有着落。次年初,经马寅初推荐,他应东北招聘团之聘,到大连任中学教师。

    1956年起他又先后以美术任教于沈阳师范学院和鞍山师范学院。在新的政治与文化环境中,柳子谷关心社会的热情并没有减退。他努力适应新形势,用美术手段为新社会服务。如1952年,他曾与朱鸣冈、罗叔子举办义卖联展,为抗美援朝募捐。但这次展览被下令中止。同年,徐悲鸿从北京写信给大连的有关部门,邀请柳子谷到中央美院讲学,但由于未获准而不能成行。

    1957~1958年间,柳子谷与画家满健合作,创作了巨幅长卷《抗美援朝战争画卷》。“二次战役”是朝鲜战争中震惊世界的大战役,此图则是迄今唯一以横卷形式描绘这一战役的史诗性作品。柳子谷在卷首题:“战争正义全无敌,画卷长存此理真。弱能胜强小胜大,中朝血肉万年春。”作品的构思和草稿主要出自满健,他有朝战的经历,熟悉志愿军和朝鲜的山川,但自感驾驭笔墨的能力不够,于是寻到老画家柳子谷,请他落墨完成。老少两代长达两年多的成功合作,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——满健与柳子谷的女儿柳咏絮(亦为画家)喜结连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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