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子谷在其七十余年的艺术生涯中,除创作大量绘画精品外,还撰写了许多诗文。遗憾的是这里仅收集到很少的一部分。这些诗文,或言志,或抒情,或追记友人,字里行间展现了画家的艺术观、人生观及其高尚的道德情操。其铮铮风骨、拳拳之心,跃然纸上
 

回忆好友张目寒先生

    我的好友张目寒先生,已于二月二十三日在台湾逝世。惊悉之馀,凄然神伤,翘首东南,不胜哀悼。人死不能复生,希望死者安息,生者节哀,并向目寒先生的夫人朱紫虹女士以及哲嗣子孙辈致以亲切慰问。
    三十年代,我曾与目寒先生在南京共过事。先生平易近人,有长者风。他虽非职业画家,但却爱好绘画艺术。因而当时一些著名画家,都乐于与目寒先生交往。先生同我更是朝夕过从、谈笑风生。先生除爱好绘画艺术外,对国家大事也极为关心,并有特独的远见。记得西安事变时期,报载周恩来先生为了民族大义,主张国共合作,一致对外,因而事变最后得以和平解决。当此事公布后,先生拍手称快,盛赞周恩来先生高瞻远瞩,不愧为当代第一流杰出的大政治家。我是从事绘画艺术的,对政治漫不经心,但在先生的言行影响下,我也受到很大启示。现在历史证明,先生的高见是完全正确的。先生在待人处世方面,也非常认真、爱憎分明。记得有一次我为某君画墨竹一幅,画面题字有:“未出土时先有节,到凌云处总虚心”等句。先生见后很不以为然。并当面指责我说:“某君乃趋炎附势之辈,早为世人所不齿,焉能有节而虚心?社会名器不能轻以假人。”寥寥数语,使我既感且愧,至今仍记忆犹新。
    先生还善写诗。常言诗中要有画,画中要有诗。诗情画意,自古就是传统的综合艺术。抗日战争初期,一次我画了一幅鸿雁图,先生为我题诗两句:“塞北征鸿惊客梦,声声哀怨诉辽阳。”还有一次我画了一幅山水图画。先生又为我题上:“还我河山”四字.这些题词,不仅增加了画面的思想内容,同时更反映了全国各族人民积极要求抗战到底,完全恢复失地的决心。
    目寒先生与冯玉祥将军素有往来。冯将军本人也能诗会画。一天先生约我同去登门拜访冯玉祥将军.冯将军给我们以殷勤招待,并出示他的近作。画面是一个人力车夫在拉车跑,画上题诗四句:“终日拉车,牛马生活,委员薪水,一月八百。”看后感到很风趣,其含意也十分深刻,一般职业画家,很难创作这样的作品。冯将军对我当时画的一幅《威继光抗倭图》,亦当面给予赞赏和表扬。此情此景,至今仍铭记在心。
    今天,在爱国一家,台湾归回祖国,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神圣号召下,我愿想能够见到先生从台湾归来,与我们欢聚一堂,畅叙友情,共同为祖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,谁知先生竟与世长辞,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啊!
    现在,形势的发展对祖国的统一十分有利。台湾归回祖国已势在必行,海峡两岸的骨肉同胞团聚的日子不会太遥远了。我想,如果目寒先生地下有知,定会含笑于九泉的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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