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子谷在其七十余年的艺术生涯中,除创作大量绘画精品外,还撰写了许多诗文。遗憾的是这里仅收集到很少的一部分。这些诗文,或言志,或抒情,或追记友人,字里行间展现了画家的艺术观、人生观及其高尚的道德情操。其铮铮风骨、拳拳之心,跃然纸上
 

怀念画师张大千

 

一别金陵四十年,艺林三绝忆大千。
如今华好叶方茂,更盼故人聚故园。
 

    这首小诗,是我最近获悉旧友张大千先生在台湾举行画展的消息后,在喜悦思念中写的。

    张大千先生比我大二岁,是我的好朋友,四十年前我们就认识。记得是一九三四年冬初,我在南京中央饭店开个人画展,由于当时书画界前辈于右任、何香凝、陈树人、经亨颐及著名画家徐悲鸿、张书旗等,平时对拙作的热情支持,所以作品展出以后,参观者甚多,从中,我亦结识了不少名流学者。其中,使我最难忘的,算是张大千和梅兰芳两先生。因为他们都是从外地赶来的,意外识荆,印象极深。梅先生很爱欣赏我的画,在购画之余,还专同我商讨绘画技法问题。张大千先生是由张目寒先生陪同来的,目寒是他的好友,也是我的好友,所以彼此相见如故。在我的印象中,张先生的治学严谨,同他哥哥善子一样,都重视写实。为了画好老虎、花鸟,他家养猛虎一只,群鸟多种,众卉满园。其兄善子以专门画虎著名,曾出版画虎专集。张先生很爱游名川大山,他掌握历代画家优秀传统技法,善拟古画,他复制石涛的作品,可说达到乱真的程度,可见张先生忠于事业的刻苦精神。他除作画外,还工诗善书,人们都以三绝称赞他。他热爱祖国大好河山,常流露在他的诗情画意之中。曾记他题画黄山诗有这样两句:“纵教折骨坠岩死,此地他生亦再来”。由此,不难看出他对祖国山河具有多么深厚的感情。石涛曾说过,“黄山是我师,我是黄山友”,张大千和石涛一样,和黄山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作为同行旧友,我很喜爱张大千先生的大作,我收藏张先生的作品很多,其中有复制品、大型照片、新笔荷花。荷花是张先生赠的。大型照片是张目寒先生转赠的。这些墨宝,我非常珍视。为了答谢先生的友情,我亦曾交目寒转赠先生一本《子谷画存第一集》。这些往事不知张大千先生可曾记得,而至今仍萦回在我脑际。
    解放后,我和大千先生各奔东西,从此失去联系。我先后在东北辽宁大学和山东艺术专科学校任教,生活安定幸福。我的五个子女均已参加工作,有的担任大学教师,有的当工程师和医生。由于心情舒畅,精神愉快,如今我虽是八旬之人,身体仍然健康。
    我和大千先生都是从事绘画艺术的同行,共同的事业把我们联系在一起。实现台湾归回祖国,完成统一大业是全国人民的共同心意,也是我们画家的共同心愿。不久前,祖国大陆出版了台湾作家的许多书画,其中就有张大千先生的大作。如果张先生能有机会到大陆传授技艺,将会受到人民和美术界同仁的热情欢迎。在此,我拟一首小诗,寄语好友大千:

统一神州势必行,心同此理人同心。
顺兴逆败有明训,度势审时是俊英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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